“民国第一外交家”的婚姻四部曲

提起顾维钧，几乎无人不知这位“民国第一外交家”，尤其是在巴黎和会上那段“中国不能放弃山东，正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样”的发言，更是使他蜚声海内外。同样，作为“民国三大美男子”之一，顾维钧的婚姻生活也如他的外交事业一般多姿多彩。

 

一、有名无实的张润娥

 

张润娥是顾维钧的第一位夫人，也是一个旧式家庭千金。他们二人的结合源自父辈的交往。光绪末年，顾维钧的父亲给上海道伊袁观澜做幕僚。当时与顾父同在袁观澜幕府的还有一人名叫张衡山，此人有一罕见的本领，就是会看相，据说颇为灵验。张衡山曾断言，顾维钧此生一帆风顺，富贵双全。张膝下有一女名润娥与顾年龄相当，于是两家老人便商量结亲，顾维钧时年尚小自然没什么意见。后来，顾维钧赴美留学，见识眼界大为开阔。此时才开始对这桩旧式婚约不甚满意。尤其他的未婚妻还有三寸金莲，颇有旧式女子之风范，非其理想中大方善交际之人，因此极为抗拒这桩婚事。但惧于父命，1908年，顾迫不得已回国与张润娥完婚。

 

鹣鲽情深的夫妇都有可能劳燕分飞更何况是毫无夫妻感情的旧式婚约呢。1909年，顾维钧向妻子提出协议离婚，并向她坦言长此下去的利弊。最终，1911年，二人签署离婚协议，“以极友好的态度彼此分手”。离婚后，张润娥便落发出家。1933年顾维钧出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得知张润娥生活清苦，特意写一封信并附送一笔5万元巨款以示忏悔，但张润娥原样连信带款退回，盖因她修行多年，凡心不动。

 

二、情深缘浅的唐宝玥

 

顾维钧和夫人唐梅及长子顾德昌合影

 

唐宝玥（又名唐梅）是顾维钧的第二位夫人，也是内阁总理唐绍仪的掌上明珠。早在留美期间，顾维钧就备受唐绍仪的青睐，并举荐他做袁世凯的英文秘书。初涉官场，顾维钧便显示出横溢才华，唐绍仪也有意将其收为乘龙快婿，因此不断制造机会让女儿与顾维钧接触。唐宝玥端庄大方，性情温柔，又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二人相识后，郎才女貌，互生好感，很快坠入爱河。

 

1913年，顾唐二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婚后二人夫唱妇随，感情甚笃。更是由于唐绍仪的关系，顾维钧的政治地位愈发稳固。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场西班牙流感夺去了年轻的唐宝玥的生命。顾维钧不惜重金，将妻子的遗体置于玻璃棺中运回国内，暂置于老家嘉定顾氏宗祠内，在原棺外又加上一层廓。后军阀开战，散兵破棺劫去棺内珠宝，迫不得已，遗骸改为土葬。入土时，顾维钧亲率一双儿女回国参加葬礼。1949年前，顾维钧在大陆的日子，经常假公余之暇，到唐氏墓前祭扫。顾唐之姻，真可谓“楚歌吴语娇不成，似能未能最有情”，缘已尽，然情未了。

 

三、多金多情的黄蕙兰

 

黄蕙兰，民国外交家顾维钧的第三任妻子，时尚界的宠儿

 

妻子唐宝玥去世后，顾维钧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参加了巴黎和会。就是在巴黎和会期间，顾维钧邂逅了他的第三任妻子——东南亚华侨首富、人称“糖王”黄仲涵的女儿黄蕙兰。面对顾维钧的追求，起初黄蕙兰并不满意。但是顾维钧外交官的身份以及拥有的外交礼遇，使黄蕙兰的心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黄蕙兰自己也承认“顾维钧却是可以让外国政府为他提供交通工具的人，他是个要人”，“那次他带我去看歌剧，在歌剧院我们坐的是由政府保留的国事包厢。不管我爸爸花多少钱，也买不到这个包厢的座位。”

 

顾维钧与夫人黄惠兰照片

 

1920年，两人在布鲁塞尔中国使馆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新娘的丰厚陪嫁更是让人惊掉下巴。黄蕙兰自知她的价值有一半体现在她雄厚的财力上。当时，中国使馆经费拮据，顾维钧的许多外交应酬都是由黄蕙兰掏钱。甚至还自掏腰包翻修了波特兰广场的中国使馆。顾维钧回国内工作时，她一掷20万美金购下北京狮子胡同陈圆圆的故居做公馆，也就是后来孙中山北上时在此疗病、病逝的那幢房子。但是金钱的富足并不能弥合二人之间的矛盾，在生活了36年后，二人分道扬镳。

 

四、相伴到老的严幼韵

 

严幼韵

 

黄蕙兰在回忆录中提到“维钧每个星期都要到纽约去度周末，从星期五一直呆到下个星期二，与他那位在联合国任职的红粉知己约会”。黄蕙兰口中的红粉知己就是顾维钧的最后一任夫人严幼韵女士。

 

 

 

严幼韵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前夫是清华大学教授、中国驻马尼拉总领事杨冠笙，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后，杨在马尼拉被日军杀害，为国殉职。早在上世纪30年代，因丈夫关系，严幼韵便与顾维钧熟识。丈夫去世后严幼韵便来到纽约，1959年前后供职于联合国。那时，顾维钧正出任台驻美“大使”。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两人便有交往，相互心仪。1956年顾维钧辞去驻美“大使”的同时与黄蕙兰离异。顾原本决定就此归隐安度晚年。不料突然受命（台湾当局），要顾参加海牙国际法庭竞选。不得已便东山再起，并当上国际法庭副庭长。1959年秋，顾维钧与小他20岁的严幼韵正式结婚，定居荷兰海牙。

 

严幼韵与顾维钧

 

严幼韵是位善于理家、精于治家和好客的女主人。顾、严作为继父、继母，对双方各自子女来探拜，盛情相待，不分彼此，一视同仁；对故旧亲朋的造访，殷勤款待，礼数周致。婚后，严幼韵把主要精力倾注在照顾丈夫的生活琐屑上。为他备大量的中英文报纸供其阅读；同他聊天，使顾身心愉悦；陪他散步，使顾恬静怡然。步入暮年的顾维钧在哥伦比亚大学及太太的帮助下，开始了史学巨著《顾维钧回忆录》的撰写工作，顾口述回忆录的时间，前后总共达五百多小时。从著作的整理到修改定稿，严幼韵功不可没。顾维钧晚年在谈到长寿秘诀时，总结了三条：“散步，少吃零食，太太的照顾。”

 

参考文献：

1.黄蕙兰：《那年，我嫁给了顾维钧》，《爱情婚姻家庭（生活纪实）》，2013年第12期。

2.高峰：《顾维钧与四位夫人》，《华夏文化》，200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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